采石制砚话当年
肇庆市下黄岗村民采石制砚,据说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清代吴兰修的《端溪砚史》记述:羚羊峡西北岸有村曰黄冈,居民五百余家,以石为生,其琢紫石者半,白石、锦石者半,紫石以制砚,白石、锦石以作屏风几案、盘盂诸物。黄冈村包括:东禺、白石、宾日、泰宁、阜通,近代称为:“自然村”。 在旧社会,东禺、白石,称为“上七坊”。宾日、泰宁,阜通称为“下三坊”。以石为生,采石制砚行业称“凿石行”。从事石业的工作人员称 “石工”。本地人称“凿石佬”。 解放后,黄冈村曾几度易名,在一九五八年公社化期间,改称下黄岗大队,以后又改称下黄岗乡,后来又改称下黄岗管理区,最后又分为下黄岗一管理区、下黄岗二管理区。东禺、白石属一管理区,现有一千五百多人口。宾日、泰宁、阜通属二管理区,现有二千六百多人口(有部分人户口在外单位没有计算在内),当代下黄岗各个自然村民、大体上仍然以石为生,采石制砚、制作屏风几案、盘盂诸物。随着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制砚、雕刻的工艺水平日益提高。时至今日,下黄岗东禺、白石、宾日、太宁、阜通村民,都涌现出不少能工巧匠。所制作的端砚产品,在工艺水平上已大大超越前人,有很多砚石经过巧琢精雕既是“文房四宝”之一,又是珍贵的工艺品,具有欣赏和收藏价值。东禺、白石、宾日、太宁、阜通,有不少制砚艺人制作的端砚获得金奖、银奖、铜奖,有不少人成为工艺师。 正所谓:“无古不成今”,清代吴兰修《端溪砚史》地图上绘有“黄冈村”。清代的“黄冈村”就是现在的下黄岗,包括:“东禺、白石、宾日、泰宁、阜通”五个自然村。有关端砚文化的真实历史,以我所亲身经历,所见所知,以及多年来有关端砚的文章、书籍所遗漏处,加以详细陈述,以供参考。 众所周知,在旧社会各行各业对门派、帮会是很重视,又很讲究的,门派、帮会是一个行业的集团组织,有集团组织的证实其行业人员众多,实力雄厚,在社会上享有威名和地位。 (1)读书释孔子,例如:天下木工,拜鲁班为师傅,做木工作,以斧为先。又例如天下武林,门派众多,只是公认少林为正宗。是因为少林武术渊源深厚、博大精深。在旧社会其行业如是无门派、帮会、集团组织的,只视作零星杂牌,名声不大,在社会上地位也很低微。 [地舆志]昆仑东南方五千里,曰神州。中有和美乡,帝王之宅,圣人所居。白鹭洲,二水中分吴壮丽,金牛路五丁凿破蜀空虚。[李白诗]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史记》秦惠王欲吞蜀,诡言五石牛能粪金,欲献蜀无路。蜀使五丁力士开路,秦得伐蜀,故咏史云:五丁不凿金牛路,秦惠何由得并吞。后来,因为五丁凿山开路有功劳,所以皇帝敕封五丁为工部尚书,又敕封为太子太保。采石制石行业,从事石业工作,拜五丁为师傅。 宾日村民拜五丁为师傅,凿山开岩,采石制砚,并制作屏风几案、盘盂诸物。凿山开岩,采石制砚,以“锤”为先,宾日村的石工,历代以来把“锤”称为五丁,“锤”是比喻为五丁师傅的意思。宾日村现在有一千零六十多人口(有部份人户口在外单位不计算),旧时称宾日坊,又叫宾日社。有十个姓氏之多,各个姓氏村民大体上是以石为生,以杨氏家族最大。在古代杨家祠堂神台上供奉着两个用砚石制作的神牌。一个是北岭山宋坑砚石,其上方刻有古龙头,两边各刻一条古云龙。正中刻:敕封工部尚书伍丁先师灵位。另一个是羚羊峡北石,其上方刻有古龙头,两边各刻一条古云龙,正中刻:敕封太子太保伍丁先师神位。神台上还有一副对联:祖师傅授石为业,弟子遵从砚作田。 旧社会,宾日、泰宁、阜通村民在从事采石制砚工作之前,首先要到杨家祠堂拜祭伍丁先师神牌,曰“拜师入行”(宾日村民不须交入行费,其他村民要交入行费),然后才可跟师学艺。正如神台上对联的含义,“祖师传授石为业,弟子遵从砚作田”。诗曰:五丁凿破石岩岩,拔起孤峰进此间,长作连塘中砥柱,远移蓬岛下循环。 每年农历四月初八是“伍丁师傅诞”。宾日村全体石工集中到杨家祠堂,隆重举行拜祭师傅仪式(宾日村石工称“贺师傅”是纪念凿山祖师爷的仪式),白石村杨氏全体石工,原是宾日村杨氏家族人,他们也回宾日村杨家祠堂拜祭师傅,白石村罗九、程多二、蔡九……等人,也到杨家祠堂拜祭师傅,还有泰宁、阜通村的石工,马炳华、马九仔、马九二、马九三、梁亚莺、梁宝泉、梁湛森、梁云佳、梁元佳、黄兴文、黄二寿、龙八仔、龙注娣、陈光照、陈佳、何北友、何荣、何华容、黄北祥、黄浩全、黄松桂……等人。也到杨家祠堂拜祭师傅。这时杨家祠堂门口已贴上对联,“伍丁开凿山成路、砚田无税子孙耕”。旧时宾日村凿石行业,设有武术队,也有舞狮队。名曰“同乐堂”。在举行拜祭师傅仪式中,先放鞭炮,鸣放礼炮,敲锣打鼓,舞狮子。众人兴高彩烈,满堂喜气洋洋。神台上摆放祀品:烧猪、果品、香花蜡烛。正如“宝鼎呈祥香结彩、银台报喜烛生花”。全体石工虔诚顶礼漠拜伍丁先师神位,祈求祖师爷保佑进岩采石平安大吉,石业生意兴隆。拜祭祖师爷神位后,挑选两个年青力壮的石工抬着“伍丁先师神牌”,从宾日村前至村后环绕一周,然后回到杨家祠堂。拜祭师傅仪式程序完毕后,全体石工共同进餐,同聚一堂,互相交流采石制砚的工作经验。下黄岗在旧社会的采石制砚行业,只有宾日村凿石行业人员才有每年一度拜祭师傅仪式,并有武术队和舞狮队参加,凿石行业人员最多,组织最正规,实力最雄厚。旧社会宾日村凿石行业人员每年一度举行拜祭师傅仪式延续到解放后(一九五0 年)。石工在工作之余以舞狮子作娱乐,逢年过节,也敲锣打鼓,舞狮子增加节日气氛。 宾日村凿石行业是在何时设立伍丁先师神主牌?据林炳垣、杨瑞芳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陈述:“他们的祖父、曾祖父、高祖父,每年农历四月初八“师傅诞”。都有参加拜祭师傅仪式”。现在,林炳垣、杨瑞芳已辞世,从他们出生至今已有百年了。据推算,伍丁先师神牌,是在宋代或明代设立,因无文字记载,难以论定。但根据端砚历史可以肯定,宾日村民在未有设立伍丁先师神牌之前已经是以石为生,凿山开岩采石制砚了。 伍丁先师神牌也曾经历风风雨雨,上世纪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时期,当年的政策是破四旧:拆毁所有神坛社庙、烧毁所有神牌。当年,杨桂添、杨德记到杨家祠堂,从神台上把两个伍丁先师神牌拆下来。其中一个神牌上刻:“敕封工部尚书伍丁先师灵位”。杨桂添经手用凿铲去,等于是破了四旧。然后,把伍丁先师神牌转移到吉祥书舍,吉祥书舍当年是宾日村刀石工场,也曾经是制作端砚的工场,于七十年代宾日村成立了宾日端砚厂,又转移到宾日端砚厂保管(今宾日村礼堂)。当年,广东省工艺品出口公司曾出高价购买,也有台湾商人给价伍拾万元欲购买,但宾日村没有卖出,因为它是端砚行业的祖师爷,是不能卖的。正如对联:“祖师传授石为业,弟子遵从砚作田”。以及诗词:“伍丁凿破石岩岩”的含义,伍丁先师神牌包含着采石制砚众弟子,包括着出产砚石的所有岩洞。伍丁先师神牌是端砚行业唯一的历史证物,也是端砚行业唯一的重要历史文物。 在旧社会,采石制砚的工种是出自一个石工,石工到山上砚石岩洞采出砚石,回家制成端砚,到各埠推销。然后,再到山上砚石岩洞采石,回家再制作第二批端砚,周而复始年年如是。 旧社会宾日村也有很多制砚高手,如:林二九、林亚沛、林亚二、林应垣、杨茂成、杨均太、岑福、岑唐、赵三等人,制作的单打砚、斗方砚、质量较好、工艺水平较高,据说能浮水不沉。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宾日村林洁培……等人,认为宾日村民在旧社会只会采石制砚,不会雕刻端砚。当时,林星照、林社洪、林端、林华、林炳垣、杨忠、杨瑞芳等老人说:“你们是迟来不见早花开,早花开罢你才来”。据他们所知所见,从清代至民国时期,林亚沛、林二九、林亚兴、林亚二、林亚三、林华、林炳垣、林金、林社洪、杨茂成、杨茂兰、杨瑞林、杨亚方、杨浩全、俞二、俞三、赵二、赵三、岑福、岑唐……等人。不但会采石制砚,也会雕刻端砚。特别是林亚二、雕刻的古云龙、云凤、丁字、回字较精细,工艺较好。当年,杨瑞芳陈述:不只是他父亲杨茂彬会雕刻端砚,祖父杨丙高、曾祖父杨裕庆、高祖父杨国昌也会雕刻端砚。到民国时期,由于端砚生意冷淡,所以学雕刻的人不多,在那个时期制作的端砚,以实用砚为主,雕花砚不多。 自清末至民国时期,战火不断,外患内乱,国内军阀混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因素,端砚生意冷淡,民国时期,宾日村只剩下林炳垣、林华、林金、林应垣、冯森、赵二、赵三、俞二、俞三、岑唐、岑福、杨亚方、杨浩全……等少数人还是制砚。其余大多数石工、因端砚生意冷淡而失去工作,为了谋生、宾日村的石工想方设法更改石业产品。 北岭山宋坑不够硬度的嫩石,在旧社会是制作低档学生砚的砚材。宾日村石工,利用宋坑的嫩石制作刀石曰“红花刀石”。同时,在羚羊峡北、白婆坟二顶,黄鱼坑,羚羊峡南上田,开采软沙石制作刀石曰“子霞刀石”。这类石业产品,用作磨菜刀、刨刀、传说有用来磨铁船锈。刀石在几十年前曾经有销路,其经济收入虽然比不上端砚,但也可以维持生活。(现在,端砚行业也有很多人认为,宾日村民在旧社会,只是制作刀石,没有制作端砚,这些人是误解了,不知道宾日村的制砚历史。) 这段时期,由于端砚生意难做,宾日村有部分石工到外地谋生,如林松生、林端……等人。当年曾到新加坡谋生,其实也很艰难,后来,还是回到家乡,以石为生,林社洪原是:采石、制砚、雕刻工作,也是因当年端砚生意难做,而到广州打工,做刻碑文工作。在旧社会,东禺村民陈长头在肇庆水街(今天宁南路)开设店铺曰“陈玉斋”。经营端砚、刀石等石业产品。白石村民罗二苏在肇庆东门街(今正东路)开设店铺曰“宝山斋” 罗炳垣在肇庆城中路开设“玉泉斋”。蔡九在村内开设“蔡宝华”。泰宁村民梁宝泉在肇庆城中路开设店铺曰“厚玉斋”。这类店铺宾日村民开设有多间,杨辉记在村内开设:“辉记杂货铺”。也有经营端砚。杨忠在村内开设:“介成刀石墨砚发客”。杨亚毛在佛山升平路牛栏口开设:“广利石业店”。杨毛驹在升平路高基街开设:“正利石业店”。杨永年在升平路牛栏口开设:“安利石业店”。杨绍文在高基街开设“恒利石业店”。杨苏虾在广州下九路开设:“利发石业店”。林亚娓在天成路开设:“安发石业店”(林亚娓辞世后,店铺由其儿子林伟管理)。杨绍颜在大德路开设:“原栈石业店”,并且在诗书街设立一间制作砚合工场,蓝塘村陶二负责制作砚合,(杨绍颜辞世后,店铺由其儿子杨岳新、杨岳焜、杨达明管理)。 端砚生意到了民国时期较为冷淡,宾日村民在佛山、广州开设的石业店铺,原来是经营端砚产品为主,这时,兼营刀石、石碑、云石等石业产品。但仍然有收购端砚,也有端砚出口,当年,宾日村杨桂添在佛山的石业店铺,负责端砚上蜡工序,包装工作。据他陈述:“这些石业店铺,当年与林华、林金、俞二……等人收购端砚”。当年,出口一批端砚,少则几百件,多者有一千多件,是实用砚台,这些端砚是日本株式会社商人购买的。广州原栈石业店老板杨岳新,是林星照的堂姐丈,在民国时期,林星照曾协助杨岳新办理石业产品业务。据林星照陈述:“当年,原栈石业店的生意不算差,既有端砚零售,也有端砚出口”。广州是广东“省城”,又是中国的“南大门”,是“繁华”之地。佛山地处“珠三角”,也是“繁华”之地。广州、佛山经商条件较优越,在民国时期端砚生意虽然比不上以前畅销,但仍然有零售和出口。 清代至民国时期,杨志勤、杨富传、林亚娓、杨四才、杨亚毛、杨绍文、杨毛驹、杨岳新、杨苏虾、杨金泉等人,曾任宾日凿石行会负责理事人。毕腰公、杨攀鳌、赵二、杨均成、杨金福等人,曾任宾日凿石行“同乐堂”武术和舞狮队教练。解放后,宾日村民成立“黄冈宾日石业合作社”。杨均泰任舞狮队教练,并且购买新狮子,石工在工作之余,逢年过节,仍然舞狮子作娱乐。当年,“宾日石业合作社”,是黄冈凿石行业最早成立的集体性组织。白石村也有石工到宾日石业合作社工作。其中有:蔡元、罗拱、罗耀、程多二、程顺带、程卓林、蔡九、梁亚华、梁二华、梁三华、郭均林……等人。 旧时的砚书没有记述,下黄岗那个自然村最早制作端砚,但在解放后,宾日村最早制作端砚是确实存在的事实。当年杨绍泉是宾日石业合作社负责人,他到各地推销刀石,刀石曾经畅销肇庆、佛山、广州、市桥、东莞、石龙、石岐、江门等地,江门出口公司也曾收购。那个时期,肇庆属江门专区管辖。当年,江门出口公司朱白侯与宾日石业合作社杨绍泉,订购过几批端砚。其中有淌池砚,斗方砚,瓦当砚等端砚产品,宾日石业合作社制作这几批端砚,大约有两年多时间,杨金泉负责端砚收发工作,由于管理不善,验收不严,以致后来有一批端砚部分不合格,江门出口公司要求宾日石业合作社,修改不合格的端砚,否则不收货。白石村民得知宾日村制作端砚与销售情况,他们严抓质量,制作端砚样本,到江门出口公司推销定货,自此,江门出口公司就再没有与宾日村订购端砚了。商场上竞争永远都存在,这是客观规律。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宾日石业合作社改称石场,仍然制作刀石。于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初,肇庆市工艺厂(后改称肇庆市端溪名砚厂)曾先后两次到宾日村,要求提供采石师傅进厂,宾日村提供的采石技术人才,有十余人给肇庆市工艺厂。肇庆市郊区端砚厂(后改称肇庆市端砚厂)于六十年代后期至七十年代初,也曾先后两次到宾日村,要求提供采石师傅进厂,当年,宾日村提供的采石技术人才有十余人,给肇庆市郊区端砚厂。宾日村的采石师傅进厂后,还帮助这两家制砚工厂,培养出一批采石技术人才。 那个时期,肇庆市端溪名砚厂、肇庆市端砚厂,已在宾日村抽调了大批技术人才,但宾日村自古以来,有庞大的采石制砚队伍,技术人才不缺。宾日端砚厂成立后,负责人杨顺来,杨桂添,总结了当年宾日石业合作社制作端砚,因管理不善,验收不严,以至产品质量出现问题,因此失去江门出口公司销路,而停止制作端砚的教训。故此,从采石制砚各个工种、工序都实行严格管理,把好质量关。从此,制作的端砚没有出现质量问题,但缺乏雕刻技术人才,因为旧社会熟悉雕刻的石工,到了这时已全部辞世。白石村民程顺带,曾到宾日石业合作社工作,他有两个儿子(程文、程启元)在肇庆市端砚厂雕刻端砚。于是杨桂添要求程顺带允许两个儿子在工作之余,到宾日端砚厂指导雕刻端砚,程顺带欣然同意,宾日端砚厂几个年青石工,在程氏兄弟的指导下,不久就熟悉了雕刻技术。由于技术员杨桂添对制作端砚严格管理,所以制作的端砚质量较好,特别是淌池砚,工艺水平较高,肇庆市外贸局,把宾日端砚厂制作的淌池砚,作为样本,要求所有端砚厂,按样本制作。宾日端砚厂制作的端砚有几批质量较高,省出口公司给价双倍。当年,宾日端砚厂为国家出口端砚多创外汇,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在旧社会所开采的砚石岩洞,从古至今出版的砚书均没有确切记述:“那个岩洞的砚石资源是何人寻找的,在何时所开”。例如:麻子坑旧时砚书说:乾隆年间,高要县有陈麻子所开。下黄岗东禺、阜通都有陈氏家族,据说原是同一个家族,旧时属高要县,如果说麻子坑是下黄岗陈氏家族陈麻子所开,比较合情理,但旧时砚书所说不详。当代宾日村民,寻找到的砚石资源,所开采的砚石岩洞,虽然当代出版了很多砚书均无记述,但有目共睹的。 一九六二年重开麻子坑,全部都是宾日村石工。其中有:杨秀芸、杨苏九、杨明波、杨星垣、杨珍汉、杨三九、冯虾二、林社光等人,当年是肇庆手工业局,到宾日村聘请采石师傅,去开采麻子坑。肇庆手工业局开采麻子坑,为何要到宾日村聘请采石师傅?因为宾日村历代以来有庞大的采石制砚队伍,渊源深厚、博大精深,在社会上享有威名,众所皆知。当年黄灌任肇庆手工业局长,梁坎元任开采麻子坑负责人。 一九七二年重开老坑岩,全部采石师傅,也是宾日村石工,其中有:杨德记、杨明波、杨珍汉、杨三九、杨星垣、岑巨。也有年青石工:杨五全、朱兆新、朱国玲、岑强、岑清泉。还有砚坑、杨梅田、马头岗、蓝塘,几个村的采石学徒,其中有:周嘉元,周国祥、周友明、孔日、郑三才、郑掌娣、郑秀才、李志祥……,当年有数十人参加开采老坑岩,杨德记任负责人,指挥开采老坑岩工作。当年张南任肇庆二轻局长,陈汉、彭二巨、蔡飞鸿任肇庆工艺厂负责人,一九七八年重开坑仔岩,也是以宾日村石工为核心。 在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中期,宾日村有很多石工到多座山岭寻找砚石资源。当年,冯虾二在竹高岭找到砚石资源,所开的岩洞曰:“大桥宋坑”,此岩砚石,其中部分有火捺,也有个别上等金钱火捺。(广州三多轩购进一方十二寸有金钱火捺的宋坑平板砚,在八0年,日本客人给价六千元,按当年的经济情况,即使是十二寸甲级老坑砚也卖不到六千元)。 当年,在寻找砚石资源的石工之中,从个人而论,以林洁培寻找到的砚石资源最多,他继承祖业以石为生。对出产砚石的多座山岭,多条山坑的砚石和砚石的生长情况潜心研究,经常单人匹马到山上寻找砚石资源,当年,在将军坑之上,西面一带,在竹高岭三林道之上,西面一带找到砚石资源,开有十多个宋坑岩洞,其中有:“猪肝色宋坑、有火捺宋坑,有彩带宋坑”。因为砚石上的彩带与被布上的彩纹很相似,所以又曰:“被布宋坑”,也是当年最高级的宋坑砚石,被称为“宋坑王”。制成端砚产品,在市场上十分畅销,外贸收购部门给价双倍。(八十年代初,林洁培制砚到上海推销,朵云轩收购员看到被布宋坑,连声赞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宋坑”)。当年,林洁培在北岭山觅到的砚石资源,宾日村有十多个石工参加采石,还有泰宁村马卓华、黄国忠、黄明波、黄炳友、黄振林、黄容娣、黄桂洪,阜通村龙炳坤、龙太恩、大塘面村邹木生、莫林、赖超……,鼎湖区后沥黄村黄仔、黄苏虾,罗隐村梁伟、林亚仔等共有数十人参加采石。 于七十年代,林洁培到北岭山蕉园坑寻找砚石资源,在通往铁西林场路边发现有眼砚石,石质稍粗,石色淡紫略带微青黄,石眼较多,而且大多数是活眼,取了样本带到肇庆郊区端砚厂,给技术员蔡九参考,蔡九认为石眼理想,但石色不似宋坑,也不似梅花坑,难定名,故此,当年没有开采,于一九八0年宾日村林社光、杨细仁、杨泽森,白石村梁松玲,蕉园村袁华等人,开采了蕉园坑有眼砚石,又曰“有眼宋坑”。制成端砚产品在市场上也很畅销。(八十年代初期,广州市文物商店有一个有眼宋坑十二寸太史砚,该店经理曾土金经手,以壹万伍仟元卖给客商)。于八十年代初期,林洁培到麻子坑附近山岭寻找砚石资源,在麻子坑西面坑底下,找到砚石资源,石质石色近似麻子坑,当年与朱国辉等人开采,后来被上田村民强行夺去,他们没有技术觅到砚石资源,却强词夺理说:“这里山岭,是他们水口大队的不许外地人采砚石”。 上世纪七十年代,宾日村有采石制砚老人说:桃溪、沙浦的山岭,有砚石岩洞,在古代宾日村有人到桃溪沙浦的山岭开采砚石,据说:其中有赵氏家族石工。于是,林洁培在七九年到八七年,经常到桃溪、沙浦的山岭多条山坑,寻找砚石资源,于七九年,在桃溪山岭觅到两个砚石岩洞。其中一个岩洞,砚石已枯竭,另一个岩洞还有砚石可采,但开采艰巨,用了很多工时,才采到三千多斤砚石,经济收入甚微,于是,转移到旧岩洞附近山坑寻找新的砚石资源。从七九年至八七年,林洁培在桃溪,沙浦的山岭多条山坑,寻找到多个砚石资源,所开砚石岩洞有十多个(包括露天开采的石场),其中部分砚石有青花;“如萍藻青花,玫瑰子青花,子母青花”,有少部分砚石有石眼,有少部分砚石有鱼脑冻,也有部分砚石有火捺蕉叶白,石质石色有部分近似麻子坑,有部分近似坑仔岩,也有少量砚石近似老坑。古代砚书论述:石极细乃有青花,青花者—石之精华也。又按:青花者—石之荣。鱼脑蕉白者—石之髓。有青花、蕉叶白、鱼脑冻的砚石,可称为佳石。当年,林洁培在桃溪、沙浦,山岭上觅到的砚石资源,有桃溪村民,大坑头村民,麦仔岗村民,大岭岗村民,沙浦苏一村民,山尾村民,其中有范木林、范汝成、范汝文、范亚飞、范亚油、何永良,何老国、林土金、黄亚炎、黄焕兴、梁青等数十人参加采石。 当年,林洁培在多座山岭、多条山坑所觅到的砚石资源,所开的砚石岩洞大约有二十五个。在多座山岭,多条山坑所见到的砚石岩洞(包括露天采石场)大约有一百五十多个。多座山岭多条山坑的砚石生长情况与石质情况,他也大概清楚。近代,在出产砚石的山岭,东至沙浦、西到小湘都有宾日村石工开采砚石,旧社会也如是。林洁培在沙浦管辖的山岭,开采的砚石,由于石质优良,其中很多砚石有名贵的石品,制成产品后,在端砚市场也很畅销,当年,肇庆市端砚厂,黄岗石刻端砚厂,大德利端砚厂购买过这些砚石,认为较理想,据大德利端砚厂梁佩阳陈述:其中一方有蕉叶白的端砚,以叁万捌仟美元卖给日本商人(传说这方端砚在日本,以壹亿壹仟万日元卖给客人)。有名贵石品的端砚,林洁培卖给国内客户不少,价钱比精工雕花的甲级麻子坑,坑仔岩,老坑价格还要高,当年,上海朵云轩与肇庆端溪名砚厂购买的八寸精工雕花坑仔岩,麻子坑甲级砚,价格只有二百多元,十二寸精工雕花甲级砚,价格只有七百多元,老坑八寸甲级精工雕花砚价格只有伍佰多元,十二寸精工雕花甲级砚,价格只有一千六百多元,林洁培制作的有名贵石品的端砚,其中有八寸的端砚卖给朵云轩,价格九百元,十二寸的端砚价格三千元,朵云轩经理祁振华不敢作进货结算,要求代销,卖出后付款,而林洁培认为,这方端砚质量高于甲级老坑砚,零售价可卖九千元,果然,这方端砚放在朵云轩柜台上,不久就被客人看中,以九千元价格购买了,端砚的经济价值并不是绝对讲究出自那个岩洞,最讲究还是砚石的质量,绝大多数岩洞都有多少质量特别好的砚石,石工把这些特别好的砚石称为“石胆”。 上海工艺品出口公司,从一九八五年开始经营端砚出口,自八五年初至八八年,全部平板端砚是林洁培供给的,(其中有少量雕花端砚),当年上海工艺品出口公司,用林洁培制作的端砚产品,在日本市场上打开销路,后来,生意越做越大。 上世纪七十年代,肇庆市端砚厂的采石工区有:宋坑(包括梅花坑),有白线岩(包括有冻岩),有麻子坑(水岩)。当年李启玲任厂长兼党支部书记,林洁培任采石工区负责人。由于麻子坑岩洞采石工作最艰苦,所以,采石工人轮流到麻子坑工作一年又调班。于七十年代中期,有半年多时间,从麻子坑岩洞采出的砚石,与以前不同,砚石虽然有石眼,但石质稍粗,石色也与以前有异。恰逢调班,李启玲把林洁培及其手下人员,从白线岩调往麻子坑,并叮嘱林洁培,设法查明麻子坑岩洞石质变化状况,多想办法争取采到原来的好砚石。林洁培带领白线岩采石众人到达麻子坑,在岩洞工作经过一个多星期日,采出的砚石仍不理想,当年白石村梁三娣,宾日村杨伟年,他们年纪比林洁培大十多年,已有很长的采石工龄,但也无法查明麻子坑岩洞石质变化原因,只是认为砚石看来已枯竭了。 按林洁培研究砚石生长情况判断,麻子坑水岩砚石还未处于枯竭,只是不清楚石肉到底走到那里去?晚饭后采石工人有的人打扑克,有的人下象棋,而林洁培却睡在床上潜心研究,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到石肉?连续两个晚上研究不得其法,在第三个晚上九时许,终于悟出勘查方法。 麻子坑岩洞称为三层“石肉”。石色青紫、佳者有青花、蕉白、火捺、鱼冻、天青。三层之下曰四层,又曰底板,石眼多于生长在底板石上,石质稍为粗。石色紫,三层石肉与四层底板的石色分界曰“分”,岩洞中虽然有灯光照明,但毕竟还是暗黑,要辨认二种石色分界的“分”。需要细心观察才能分清,要找到石肉必须要找到“分”。林洁培悟出勘查方法后,即时进岩寻找“分”。在直岩找不到又转到横岩勘查,在其中一个工作位岩顶之下,二厘米觅到“分”。原来,麻子坑岩洞石脉已离层并长高了一米多高,一来估计不到石脉会离层长高那么多,二来岩洞里暗黑不易发觉,如果没有悟出勘查方法,也不能知道石脉会长到岩顶上。按端砚石脉生长的常规,在岩洞采石过程中有时会出现断脉,但绝大多数是离层长低,极少有离层长高的。石脉离层长高,石工谓之“跳高”、离层长低石工谓之“跌低”。查明原因后,于次日在工作位退后一米多,采用打抽炮技术,把岩顶开高,在岩洞中用小炮凿向下打炮眼,比较顺手,而向上打抽炮则要艰难一倍。经过一个多星期日的艰苦工作,终于开出工作位,石肉已全部露出来,从此又能够重新采到佳石。采砚石不但要有技术而且还要有智慧,以及经验细心研究,才能采到佳砚石。 端砚行业的工种,在旧社会原是“一条龙”作业的,只是在上世纪有了集体工厂才分为“流水作业”(现在宾日村有不少人在采石、制砚、雕刻的工作上三者俱备)。在端砚行业的各个工种中,最艰苦、最困难、最危险是采石工种(包括寻找砚石资源),采石工种是端砚行业的火车头。如果没有砚石,制砚各个工种人员都要停工。寻找砚石资源也要有技术研究,满山遍地都有石头,要懂得鉴别那种石才是端砚石种,一条砚石脉大体上只有二十五厘米至六十厘米高,能够找到四十厘米至五十厘米高的砚石脉(又称石肉)已是很理想了。山上树木杂草荆棘丛生,其中有些石头也有泥土覆盖着,砚石脉不一定全部露出来,在那么大的山岭上寻找只有几十厘米高一格的砚石脉,确实是不容易的事。石工为了寻找砚石资源,翻山越岭,日晒雨淋,挨饥抵饿,喝破喉咙(在高山上经常找不到水源),皮肤被荆棘刺破,不知流尽多少血汗,不知费尽多少时日,历尽艰辛,才找到一条砚石脉。但要经过开采以后才能知道是否成功,有不少端砚石脉,砚石碎烂不成砚材。石工要作亏本开采。一般经过几个月亏本开采,砚石还是碎烂不成砚材,就需要从新寻找,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寻找到难以确定,总的来说,要寻找到理想的砚石脉。确实是不容易的。据说,在旧时有的石工为防避他人到自己所开的岩洞盗采砚石,设法把岩洞隐藏起来,做成假像,把砚石运到距离岩洞数百米外或另一条山坑凿砚璞,他人发现了砚石痕迹,也不容易觅到砚石岩洞。 找到砚石脉,经过亏本开采,砚石逐渐成块成形,可成砚材,认为有开采价值,才能开岩采石。旧社会的砚石岩洞大体上只有七十厘米至一百厘米高度(有少部分砚石岩洞高度低于七十厘米),近代的砚石岩洞大体上有一百二十厘米高度,采石工作是大力气的重劳动,在那么矮的岩洞里采石,其艰苦可想而知。岩洞里是用煤油灯作照明,岩洞里充满浓烟石尘空气混浊。石工在采石工作中把这些混浊的空气吸入肺里,对身体建康危害极大,容易引发肺积尘,肺结核、气管炎等肺病症状,治疗困难有不少石工未到六十岁已“离开人间”。也有些石工患上这类症状因治疗无效,在四十岁、五十岁之前已“魂归地府”。砚石岩洞并无任何桩柱支撑确保安全,石工只能凭技术观察岩洞顶石(天花板)的石痕生长情况作判断,什么样的石痕是安全的,什么样的石痕是危险的。也要经常用凿石锤敲击岩洞里顶石,凭敲击中发出的声音作判断。什么声音是安全的,什么声音是危险的,如果不懂这些技术,就容易出现工伤事故,懂得这些技术就能够减少工伤事故。黑药、黄药、雷管、装炮、放炮等都带有危险性。在采石工作中,从古至今有不少人被夺去生命。正如法师在超度亡魂经文中所唱:“人生好比一笼鸡,共笼食谷共笼啼,谁知今日鸡笼破,拆散人间夫共妻”。被夺去生命的石工,遗下儿女一大堆,高个头,矮个耳,只是依靠寡妇携养,生活凄寒,实在可怜。(解放后宾日村有两名石工在采石工作中殉难,在五十年代殉难者只有三十余岁,遗下两个儿女。于七十年代殉难者只有四十二岁,遗下四个儿女,的确是高个头矮个耳,石工们闻者悲伤,见者流泪,此情此景惨不忍睹)石工的衣、食、住、行的条件差之又差。在高山上砚石岩洞中采石,是一丝不挂的,岩洞里气温不分春夏秋冬,冬天暖和,夏天阴凉。在采石工作中,泥浆石尘,污垢满身,每天进岩两次(有时开夜班则是三次),不可能有那么多衣服替换,正所谓“近河多风,近山多雨”。特别是在春夏雨水较多的时候,有时一连二十多天霪雨霏霏,没有太阳晒干衣服,没有衣服替换。石工生活也很艰难,山上远离墟镇,日常难以食到新鲜菜,食饭时无桌椅,只是用一块比较平的石头作饭桌,大多数人是蹲着食饭,竹仔做床茅做瓦。山上天气比平地寒冷,过了中秋就要盖棉被,谈不上高床暖被,冬天犹如睡在街巷中,“孤枕独眠双脚冻,无人盖被冷伤风”。山高岭峭,行的是崎岖小道,在雨水季节里,山上经常云雾遮天,一丈以外看不见人,斩柴或去坑湖打水,经常遇上云阴雾黑,正所谓:“食着凿石个碗饭,云山山头也要行”。 采石工种确实是端砚行业的火车头,例如,歌颂共产党的歌词: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如果没有石工开岩采石(包括寻找砚石资源)就没有端砚,如果没有优质砚石,端砚就不可能成为“四大名砚”之首。当代端砚行业的雕刻工种,有很多人成为端砚大师,这是端砚行业的光荣。但遗憾的是采石工种没有人成为端砚大师。如果雕刻工种,有人雕刻的端砚认为石质好,题材好,工艺好,就能获奖成为端砚大师、端砚鉴定专家。在出版的砚书上,报刊上,大力宣扬,好像只是雕刻工种人员才有智慧、技术、贡献、功劳。反之采石工种人员则没有,这种情况就等于是打水之人才有贡献、有功劳,而开井之人则没有。所以在采石工种,没有人成为端砚大师。如果没有优质砚石,即使雕刻技术最高、题材、工艺最好,雕刻出来的端砚也不可能获奖,更不能成为端砚大师。雕刻工艺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端砚的经济价值,最重要还是砚石质量。例如:林洁培于一九八五年第一季度,卖给上海工艺品出口公司几百方平板砚,由于石质好,也有名贵的石品,买方没作任何雕刻,就卖给日本精华堂。 上世纪六十年代,宾日村石工重开麻子坑后,每年出产一批又一批砚石,其中有少量特级砚石,雕刻艺人利用特级砚石雕刻端砚,由于此砚冻上有眼,石质优良,题材好,工艺好,所以能获奖,雕刻艺人也就“一举成名天下知”,名扬四海。但有谁知道,这方特级麻子坑砚石是采石艺人历尽艰辛,从岩洞里凿出来的?而采石艺人却默默无名,可叹!麻子坑岩洞只有七十至八十厘米高度(于七十年代中期把岩洞开高大约有一百二十厘米高度),石肉(石脉)只有二十二厘米到二十五厘米高度,石质比其他砚石坚硬,用传统工艺锤凿法采石,比采老坑砚石还要艰难,由于石质坚硬,在截石工作中,经常被碎石弹破皮肉,采石艺人流尽不少血汗,才能采出砚石。前人有诗曰:白日登程行到晚,到来看见实艰难,采得砚石人称赞,岩藏宝砚振声环。还有诗曰:麻坑条路确难行,弟子继承石为生,采得砚石人赞叹,兄弟孙儿为两餐。 宾日村足球场一带,原是林氏家族旧住址,以往经常遭受洪水浸屋,为防洪水,林氏家族于一九六八年迁回堤内居住,林氏家族原建有祠堂,祠堂门前竖立一对用麻石制作的桅杆,桅杆上刻有:同治庚午科举人,据说举人林老五,每年都回宾日村林家祠堂拜祖。在足球场地下一米多深泥土里,留存有制作端砚的碎石,也有在制作过程上凿烂的端砚。 在当代,出版了很多端砚书籍,书中记载了很多有关端砚的诗词,诗歌,是历代以来,文人学士、达官贵人写作的,从来没有看到端砚发源地,开岩采石制砚的劳动人民所作的诗词、歌谣。宾日村民以石为生,采石制砚历史悠久,自古以来,流传有诗词、民间歌谣。正如电影《刘三姐》故事片中说:做工辛苦要唱歌。由于石工的文化水平比较低,所作的诗词、所唱的歌谣,词句不够通顺,不够文雅,但如实反映了石工的工作、生活情况,也属于端砚的历史文化。(诗词、歌谣是广东白话方言)。 旧社会宾日村石工在北岭山采砚石,山下农村妇女常到砚石岩洞附近打柴,她们在打柴工作中经常唱啼哭歌作解闷,也与石工对歌。宾日村男人到山上采石,妇女负责担石,从村里徙步到砚石岩洞,往来时间,需要七至八个多小时。山高岭峭,妇女到山上把石材担回家,也是十分辛苦。 当年,石牌村打柴妇女唱:有女唔嫁黄岗宾日社,食饱唔消担石头。宾日村石工答:你无眼个时还有对耳,你唔知我黄岗系凿石行。唔采石头点得饭食,先养贤妻后养儿。唔讲你亚姑年纪甘老,讲到姓区名九娶你亚爱姑娘。(当年宾日村有个男青年,名字叫区九,已同石牌村女青年亚爱订婚,并已择日举行婚礼)。 民间歌谣:《金老九》又名金九少开厅。 民间歌谣: 事实上,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因迷恋妓女,而弄到妻离子散,家庭破裂,这首歌谣在社会上,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在下黄岗几个自然村中,宾日村民在采石制砚工作中,流传的诗词,民间歌谣最丰富。(还有诗词、歌谣未有叙述)。 下黄岗各个自然村民住址变更情况: 泰宁村董氏家族人,旧时是宾日村民,因西江洪水泛滥冲崩堤围,绝大多数房屋被洪水冲垮,住地被冲成水塘,故此,在水塘以东泰宁村边重建住宅。董氏家族人在旧社会至文革前,与宾日村各个姓氏村民同拜一个社坛,“宾日社”。董氏家族有明代祖坟在大坑顶附近,地名“铁湖塘”。坟墓碑刻有:砚冈……等字。下黄岗是制砚之乡,明代的黄冈是否又曰砚冈。因无记载考证,只作推论。 白石村一、二排梁氏人,只有梁跛荣一户从下瑶迁来,其余全部梁氏人,旧时原是东禺村梁氏家族人,解放初土改时期,以梁家祠堂为界,把祠堂以东梁氏人划入白石村,现在,清明节拜祖坟,白石村一、二排梁氏人,还是回到东禺村梁氏家族,同拜祖坟。 东禺村陈氏家族与阜通村陈氏家族,原是同一个家族,阜通村陈家为大陈,还有塘尾村陈家人,原是阜通村陈氏家族人,现在清明节拜祖坟,东禺村陈家人、塘尾村陈家人、阜通村陈家人,同拜祖坟。 |

















